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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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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有好些情節沒有交代清楚,所以今天我就補上了,看字數都知道我多有誠意了吧_(:з」∠)_

這一天,跡部和樋口雙雙來遲的消息震驚了全校。

雖然兩人的關系平日裏就算是很好的了——別看跡部總是一臉嫌棄,可到底沒有疏離樋口,何況樋口還多次作死卻仍能夠呆在跡部大爺身邊,試想還有哪個女孩能做到這種地步——但跟跡部一起上學這件事代表著完全不一樣的意義,當然會引起震驚了。

了解事態後的忍足故意找借口跟黑羽一同前往辦公室,跟她說起這事。

“偏偏跡部是個不會去解釋,更不會理會這種事的人,這下小緒麻煩了呢。”

忍足故作擔心道。

黑羽不敢相信地說:“我還以為那個水仙男多少會註意點,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和小緒一起進校門了,真是的,他到底有沒有考慮後果啊?”

跡部其實也冤枉,只怪樋口實在是太能賴床了。

黑羽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忍足落下了,回頭去看他,只見忍足捂嘴趴墻憋笑著。

黑羽:“餵,你抽什麽瘋啊?”

忍足抹抹眼淚,看她,笑道:“小優,妳只會對著我說出腹誹的話呢,就不怕我告訴跡部麽?”水仙男,噗,真的太合適跡部那家夥了……

黑羽冷眼看著憋笑的臉忍足,說:“我覺得你不會。”

忍足一楞,問:“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你就是看著好玩而已,要是說了就不好玩了。”

黑羽一語中的。

忍足止住了笑,玩味地說:“妳真的很了解呢,不管是跡部,還是我……”

黑羽白了他一眼,轉身走掉,說:“看來忍足大少不用去辦公室了,我先走了。”

忍足看著長發少女走遠,嘴角微微上揚。

走過拐角的黑羽在內心難以置信地吶喊:我在他面前說出來了?就是說這麽久以來的腹誹他都知道了?怎麽會?!!

源式部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黑羽一臉絕望慢慢風化著朝這邊移動……

源式部:怎麽這個學校有這麽多不正常的學生徲

午休時,樋口要跟活動委員上去把板畫拿回教室。她跟旁邊的跡部說一聲,得到“本大爺一點也不希望跟妳吃午飯所以快點滾吧”的眼神。

樺地來找跡部大爺的時候,跡部盯著樋口的桌子有一段時間了。

——跡部大爺你也不用這樣傲嬌吧人都走了才來盯著桌子看……

每日一八的A班同學們腹誹。

看來腹誹跡部大爺不全是黑羽專利啊。

而去了美術活動室的樋口跟活動委員看著眼前的史前大災難都驚呆了。

活動委員直接大喊出聲:“到底是誰?!是誰做的?!”

唯一在場的樋口回道:“不是我。”

活動委員:“……”

我當然知道不是妳啊,妳會對自己的畫這麽殘忍啊?

不過現在兩人在現場是完全無計可施,樋口更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得出一個無用的結論:“這是欺淩事件?!”

活動委員捏她的臉指著滿地紙碎說:“這麽明顯妳才明白啊?”

“那我該怎麽辦?”

樋口揉揉臉問。

活動委員很為難地皺眉道:“我們先把碎紙收拾起來拿回去吧,看看有沒有辦法補救。”

於是兩人就把碎紙一張一張收拾好拿回了教室。

由於樋口堅持把一毫米的碎紙都要撿起來,兩人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

跡部看著被一同遲到的兩人,默默地猜測:難道今天跟樋口沾上關系上的人都會遲到嗎……

課後,等到兩人拿出一箱碎紙的時候,所有人都頭疼了。

有人提議,原本這畫只是放在門外的墻上吸引人眼球的,可有可無。

但馬上被人以“沒有板話顯得太寒酸”反駁。

班長也問樋口能不能再畫一幅,樋口說可以,頓時讓眾人輕松下來,但她接著說“不過要三天後才能畫完”,挨了活動委員一記暴栗。

樋口捂著腦袋補充說:“不睡覺的話應該能在明天完成啦。”

班長驚喜:“真的?可是,妳行嗎?”

樋口:“可以啊,雖然不睡覺是辛苦了點。”

豈止辛苦了一丁點。

但是樋口還是答應下來了。班長讓她把材料帶回家畫,明天再早點拿來。

等樋口拿著材料離開後,班長跟A班的人才想起一件事——

她那麽愛遲到,明天趕不趕得及呢……

而走到門口的樋口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明天她好像去不了學校誒,她怎麽拿過去啊?

部活結束後跡部準備坐車回家,結果看到樋口早上落在車上的裝有衣服的帆布袋子。

跡部眉一挑,正不耐煩著要拿下車去找她,剛下車就看到了從校門出來的黑羽。

跡部連忙把袋子往回扔,剛好扔到了車裏樺地身上。

樺地:“……”

樺地明智地把袋子放回一邊。

跡部:“黑羽,妳怎麽沒跟樋口一起?”

黑羽停住腳步,一邊問好一邊腹誹:你居然一開口就問小緒的事,矜持呢?矜持呢?

“她先回去了。”黑羽回答道。

跡部淡淡地“哦”了一聲,就直接回到車裏讓司機開走了。

黑羽留在原地黑線:水雀大爺你要不要那麽明顯的差別對待啊……

“喲!小優是在等我嗎?”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調戲口吻。

黑羽聽見這聲音就渾身一震,回頭大喊:“鬼才等你這個藍毛怪!”

晚上,本來應該輪到樋口做飯的,但是因為她要趕工,於是黑羽跟她調了一下,在家裏做好飯後就去叫樋口來吃。

可是當黑羽打開樋口家門時,就看到一身便服的跡部站在玄關處,手上還拿著一個眼熟的帆布袋。

黑羽:“跡部君你……”

跡部:“本大爺是來還她落在車上的袋子而已。”

黑羽:落在車上……那你當時怎麽不直接給我還特地回家換了身衣服才過來還啊騷包。

被黑羽狠狠地腹誹了的跡部大爺自顧自地脫鞋進屋:“那家夥真的在家嗎?怎麽都不出來迎接我啊?”

黑羽斜睨他一眼,站在玄關沖裏面一喊:“小緒,吃飯了!”

跡部顯然被她這一叫疑惑到,不用一秒就聽見樋口回道“好咧”,接著就看見身上如同調色盤一般出現的樋口。

“啊咧?AHOBE你怎麽在這裏?”

樋口驚喜地問。

跡部把袋子甩過去,問:“妳身上這是怎麽回事?”

可是樋口顧著袋子的東西,沒有回答,反而問:“咦?怎麽我的睡衣不在這裏?AHOBE你要穿麽?”

跡部怒:“是妳自己忘了收拾吧!”

然後,跡部就被樋口邀請到黑羽家吃晚飯。

黑羽看著坐在她面前的跡部大爺覺得鴨梨山大,偏偏對方還一副等著被伺候的模樣,黑羽只好給他準備好碗筷。

去洗手回來的樋口在跡部旁邊坐下就抓起筷子要吃飯了,跡部眼明手快地抓住她那只五顏六色的爪子,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在畫畫啊。”

樋口無辜說道。

跡部:“去給我洗幹凈再過來!”

樋口為難地“誒”了一聲。

跡部:“不準抗議。”

樋口只好乖乖地“哦”了一聲,起身去洗手了。

黑羽默默看著:嘛,你們兩個是互相吃得死死的了……

花了點時間洗完手的樋口回來很殷勤地給跡部夾菜,跡部雖然各種嫌棄,但還是沒有撥開不吃,只是樋口一筷子夾來的時候他眼明手快地把碗移開了。

“來來來,華麗星人,這個好吃,小優的手藝特好,來嘗嘗。”

“走開!本大爺不要!”

“不能挑食的華麗星人!”

“妳沒看到我的碗都被妳塞滿了嗎?!!”

“那……你多拿一個碗?”

“妳夠了……”

看著對面兩人友愛互動的黑羽:你們兩個,好好吃飯行不行……

吃完飯,跡部跟樋口回到她家。客廳已經被樋口整理出來做畫室了。當跡部走進布局都不太一樣的客廳,看到鋪滿地的白紙上有著一幅似曾相識的板畫時,他奇怪地問:“這副畫怎麽了,妳不是已經畫完了嗎?”

樋口用腳移開一些用具,騰出地方來給跡部坐,哪知對方反而瞪了她一眼。

“原本那幅被撕了,班長讓我重新畫過。”

最終樋口給他找來個墊子拍拍趕緊給他坐。

跡部盤腿坐下,看了看,發現畫得差不多了,還剩楓樹的葉子沒描好。

這時樋口說:“AHOBE,幫我一個忙唄。”

跡部挑眉:“什麽?”

不用說,跡部就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等黑羽切了蘋果到樋口家準備犒勞她,結果從玄關就聽到樋口一如既往的鬼畜笑聲。

黑羽打開門瞬間就黑線下來。

跡部正滿手橘紅顏料跪在畫紙上對笑得滾在一邊的樋口怒吼:“妳別笑自己上啊!”

樋口:“啊哈哈哈哈!”

她見到黑羽手上端著蘋果,馬上沖過去伸手要拿,黑羽一腳踢開她,喊:“先把手給我洗了!”

雖然是這麽說,但黑羽還是親手把蘋果送到她嘴裏。

樋口叫著好好吃,然後問跡部:“AHOBE,要不要?”

黑羽突然驚出一身冷汗:莫不是要她來餵水雀吧……

還好跡部只是斜了樋口一眼,說:“讓本大爺出馬幫妳做這種無聊事,可別想著能隨便打發我!”

樋口意義不明地大叫一聲沖過去,跪在畫上,兩手“啪”的一聲,在畫紙上多印上了兩個手掌樣的紅楓葉,不過顏料有點濺到跡部的褲子上。

跡部掃她一眼。

樋口也盯著他。

然後樋口說:“大人,我以身相許好咩?”

黑羽被口水嗆到:小緒妳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跡部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可是一瞬過後,他就恢覆了正常,只是彈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去拿畫筆。

樋口呆呆地摸摸額頭,然後覺得跡部像是默許了,笑得很燦爛。

黑羽:“呀!小緒妳的額頭!”

剛剛樋口一模,把手上的顏料給抹上去了。現在她的額頭一片紅彤彤的。

跡部:“真是笨蛋。”

樋口只是看著跡部傻兮兮地笑,突然趁跡部沒有防備,手指在他鼻子上點了一下。

跡部楞。

黑羽看著鼻子也被沾上顏料的跡部想:小緒真的是各種作死啊……

結果開小差的她也被樋口給偷襲了。

最後三人完成了那幅畫,畫面似乎比之前顯得氛圍更加熱烈。

黑羽:不知是不是在畫的過程中太鬧騰了產生的錯覺呢?

總之,三人就這樣在混亂中結束這幅畫的的工作。

跡部不滿地看著自己被樋口弄臟的衣服,又看看她很歡喜地盯著畫的側臉,心想:這家夥真的是很會折騰人。

樋口當然不知道跡部在想什麽,她指著畫,很興奮地向跡部跟黑羽表達自己的感想:“訥訥,我覺得這一次畫得比之前的要好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簡直就是最好的!”

跡部不冷不熱地:“是嗎?”

他仔細看著畫,畫上一大片用手指摸出來的景色比之前用畫筆一筆一筆細致地描畫要粗糙些,但是那種大片地盛開的燦爛色彩卻要更加肆意,似乎能感覺到每一筆的快樂;這樣比較下,之前那幅雖然也讓人體會到熱烈的感覺,但還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冷清;同樣都沒有將人畫出來,但是這一幅卻更加有人情味些。

雖然是這麽分析著,但跡部覺得樋口她在畫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這麽多。

她一定只是想這樣畫而已。

黑羽看著畫,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太愉快的事,去摸了摸樋口的頭。

樋口:“啊,小優妳的手……”

黑羽忘了自己的手上也有顏料了。

“笨蛋,”跡部伸手去捏樋口的鼻子,“妳這叫自作孽。”

跡部:終於讓本大爺報仇了吧?!

等收拾好客廳,洗好了臉,樋口就送跡部下去坐車回家。

如果就這麽回去的話,那麽跡部今晚就白來了,還白白被樋口耍了一通。

所以,跡部沒有坐上車子,反而對樋口說:“陪我去走走。”

樋口一聽到還能跟跡部多待會兒,就很歡喜地答應了。

兩人慢慢踱步在街燈下,向公園的方向走去。

“啦啦啦啦啦啦,來自華麗星球的華麗星人,是冰帝的帝王,我的主公,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主~公,英勇又威武,我最~喜歡他,啦啦啦啦啦啦……”

跡部瞪她一眼:“能不能別唱了。”

樋口:“可是你居然主動說要跟我散步,人家很激動嘛。”

然後在一旁捧臉扭捏狀,仿佛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

跡部撥了撥頭發,嘆氣。

本來是因為在意她的事,所以想跟她聊聊的,可是現在覺得會不會是他想太多啊?

在跡部看來,要去深入了解一個人經歷過什麽的話,他就得背負上一種責任。所以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他向來都不去打探別人的經歷和隱私;即使在商界裏要使出一些手段去得到別人的資料,那也是無關個人的。

他是打算好好了解一下樋口的事,但又不想背地裏去調查她,於是就有了今晚這一趟。

他問:“緒。”

樋口立正嚴肅狀:“是!”

“妳去北海道多久才回來。”

樋口想了想:“姑姑說,好像要一個星期的樣子?”

“為什麽,”跡部終於轉到這個話題了,“妳外公去世是妳姑姑帶妳去的?”

樋口一楞。

跡部決定,如果樋口閃爍其詞,沒有直接回答的話,那麽他就不會再過問她的事了。如果她不願說,證明他在她心裏也不過是這種地位而已吧……

跡部:誒?怎麽覺得本大爺有點酸溜溜的……

樋口有點為難地說:“為什麽是姑姑?唔,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呢。”

果然嗎?

跡部心裏有一丟丟的低落,正要說“為難的話那就不要說了”,樋口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是因為只有姑姑願意帶我出門。”

跡部:“這是什麽回答?”

樋口:“因為我沒有父母啊,爺爺又不喜歡我出門,只有姑姑才願意讓我到外面來,所以她就帶我去見過世的外公咯。”

突然,跡部感覺自己揭開了樋口目前人生經歷中很大的傷疤。

偏偏眼前的人還傻傻地對自己笑。

“笨蛋。”

跡部擡手,本來想彈她額頭,樋口都嚇得閉上眼了,他又改變主意,只是揉揉樋口的腦袋。

“等妳從北海道回來,再跟我仔細說說妳的事吧。”

跡部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樋口一下子反應不能,呆楞地看著他,好久才說一句:“嗯。”

兩人,散步,回去。

第二天,跡部應樋口要求開車來接她……的畫,時間到了,看見黑羽下來自己拿著板畫下來,挑眉問:“那家夥……”

黑羽無奈地往上一指,跡部擡頭一看,就看到睡眼朦朧的樋口趴在房間窗口朝他揮手,做口型——

“謝謝啦,我走了。”

跡部一楞,只能假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上了車。

樋口又縮回去睡了。

跡部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簡直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黑羽撇嘴:人都沒走就已經開始想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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